自己不是那位叶一枚,如何能解释得清楚?
她满目忧伤地望着赵公子;……他,作为密宗的首领,在宋朝算是什么品阶的官?再高的阶品,恐怕也没法与那位权倾朝野,野心勃勃的晋王殿下相比!
到时候,两个男人为她争抢起来,恐怕赵良笙不是晋王的对手!她有意赵良笙,就这样嫁了他;……将来,晋王若是寻了来;她和赵良笙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。
不行,不行,这可不好办!
叶一枚将这前前后后的事慢慢分析,心里十分忐忑。
嫁人这种事,若是不能随自己意愿;还不如不嫁的好!
不如,安安心心回到宫里,等到小朝廷没落;……到那时,本姑娘不就自由了?
叶一枚眼珠转一转,计上心来。
金陵城外,她已有宅子,还有两家店铺;……等到小朝廷没落,我就自由了。我可回归云隐门,做个堂主也可。或者,干脆做自由人,悠哉游哉很惬意哦!
叶一枚打定主意。
她抬眸,望着他的黑眸;说道:“常人皆羡慕那诰命夫人、权妻贵妇;以为女子嫁个入朝为仕的官人,就是祖坟烧高香命格好。达官贵妇们皆仰赖夫婿;男子多妻妾,女子表面风光,背地不知多酸楚?谁懂得女子心里的艰难和酸涩?……你以为,将来为我挣个诰命夫人,我就会欢天喜地?”叶一枚顿一顿,又道:“小女不是那娴淑的女子,不懂怎样助力夫君。所以,小女多谢赵公子的垂怜;……实在是,愧不敢受!”
“愧不敢受?……阿枚,你这话讲得没道理!”赵良笙听她这样说;心里实在着急;“阿枚不愿意当那诰命夫人、权妻贵妇?那,你心里的想法是怎样?”
“我不喜欢过拘束的生活,喜欢过闲适自在的日子。”叶一枚低眸垂首,说道:“你若入仕途为官;可知,伴君如伴虎?你的乌纱帽还没戴稳,不定就落下了什么灾祸。倒不如,我平常百姓的日子,虽平淡但是实在;哪怕像司马相如与卓文君,穷困潦倒当垆卖酒,也是自在惬意的生活。”
“阿枚的话,说得甚合我意!”赵良笙说道:“我走南闯北做生意,虽不稳定,也是有风险;……本公子不喜欢被拘束,也很享受自由自在日子。从这一点来说,本公子与阿枚是绝配!我不过暂代密宗之首;……待有更合适的人选,本少爷就不干这劳什子的首领了。到那时候,本公子天天陪着阿枚;……阿枚说的啥,就是啥;阿枚想做啥,公子作陪。阿枚放下心,本公子对权势不留恋。本公子心里,顶顶重要的,就是阿枚你!”
“嗯,瞧你说得天花乱坠的,好一张抹了蜜的巧嘴!”叶一枚讥笑道。
好多事,想是一回事;做是一回事!
叶一枚不与他分辨;“我们战在墙根下,说了许久的费话;……你说求娶于我?试问,密宗首领之职,还要兼顾么?既不能放下,谈论嫁娶,是不是尚早?……况且,你身在金陵,你大宋的千军万马,我是还没见到;唐宫的铜墙铁壁,倒还是安稳得很!回归正事;……公子不是来探听将军府羁押的密宗成员吗?何故,与我说这些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?”
叶一枚压根就没留情面,迎面泼他一盆冷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