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悠宁焦急得守在急救室外,当门再度打开时,唐意甚至害怕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,她怕听到任何有关于萧誊的不利的消息。
秦悠宁三两步上前,“医生,我老公怎样了?”
“放心吧,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唐意听了,重重呼出口气,嘴角的弧度刚要展开,却又听到医生再度说道,“由于出车祸时,车子重重撞击在病人的腿上,对于他以后的行动力来说,可能会受影响。”
“什么?”秦悠宁满眼的焦急,藏都藏不住,“医生,求求你了,一定要把他的腿治好,他还有大好的前程,不能这样啊。”
不远处,又是阵脚步声走来,秦家爸妈也来了。
秦悠宁扑到秦妈妈的怀里痛哭,唐意动了动僵硬的两腿,这个时候,她是不该出现在这的,既然萧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,她至少可以先安静地离开。
回去的路上,唐意一直想着封骋说过的那番狠绝的话,回到亿居,走进屋内,看到封骋一个人坐在餐桌前。
“打你电话怎么不接?”
唐意迎上封骋的目光,他嘴角轻展,心情似乎很好,唐意大步走了过去,“你看上去,很开心。”
“人活着不开心,难道要天天哭吗?”
“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找那伙人吗?查得怎么样了?”
封骋并不正面回答她,“我跟你说过了,这些事你不用管,我会解决好的。”
唐意杵在那里不动,封骋指了指身边的位子,“还不吃晚饭?”
她现在,哪里还有心情,唐意紧握着桌沿,“封骋,你那天在医院里说的话,是真的吗?”
“什么话?”封骋漫不经心问道。
“你说那伙人,八成是萧誊叫来的。”
封骋握着筷子的手轻顿下,目光斜睨向唐意,“怎么,难道我说的不对吗?”
“那如果真是萧誊做的,你会怎样?”
“唐意,你莫名其妙的,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就问你一句,如果是他,你会怎么做?”
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我看在你的面子上,只要他半条小命。”
唐意听到这,似乎也明白了,她转身就往楼上走。
封骋瞅着她的背影,她就像一阵风似的,来无影去无踪,听完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,封骋冷哼声,“正宗有病。”
上了楼,唐意踢掉拖鞋躺到床上,她两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肩膀,心里有种繁芜的苍凉在逐渐滋生,她只知道,萧誊说不定以后就要一瘸一拐走路了,就像她这几天一样,走到哪,都会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。她的脚还能痊愈,而萧誊呢,难道这就是他爱她的代价吗?
而这一切对他来说,还算是幸运的,这才是最最大的讽刺。
她将房间门反锁了,而且还睡在客房内,封骋上楼时在自己的房间没看到,又去书房找了圈,这才步伐坚定地朝着客卧而去。
他敲了敲门,“唐意。”
她听到了,只是没答应,将被子盖过头顶后转个身。
封骋打不开房门,转身走了。
唐意以为,他会去找备用钥匙,没想到,封骋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,放过了她这一晚。
翌日醒来时,唐意头痛脑胀,昨晚自己是几点睡的,她都不记得了。
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眼,唐意轻揉下眼角,她忙起身洗漱,拿了个包后下楼了。
封骋坐在客厅的沙发内,听到脚步声,他头也不抬,“大清早的,去哪?”
“你不是清楚吗?”
封骋将手里的报纸合上,一双眼睛里布满阴鸷,目光胶着在唐意的脸上,再也别不开了,“萧誊出事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唐意听到这,双手紧紧攥成拳,“你终于承认了?”
“我承认什么?凌晨的新闻,关于萧誊出车祸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了,我说你昨晚为什么神不守舍,原来是为了他,干什么?”萧誊站起身,手中的报纸狠狠拍向茶几,“昨晚套我的话,套的爽么?你要干脆问我,是不是我派人做的,不是更加直截了当吗?”
“因为我不确定,是不是你。”
“那你现在确定了吗?”
唐意见他是真的动怒了,她不想彻彻底底惹到她,到时候又限制了她的出入自由,她语气微微软了些,“我也不知道,我公司有点事,先去处理下。”
封骋见她跛着脚,心莫名一软,“还去什么公司,就你那职务,能有多大点事?”
“我处理一下就回来。”
说完,拿着包一瘸一拐离开了。
封骋眼看着她的身影来到院子内,腿受伤了,还走这么快,显然是不想给封骋阻止她出去的时间。
唐意在外面打了车,直奔医院而去。
她不知道萧誊醒了没,打听到他的病房号,唐意抱着鲜花往里走,病房内,只有秦悠宁陪着萧誊,男人已经醒了,一条腿吊高,正侧着脸望向窗外。
唐意情急心切,走了过去,“萧誊,你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