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也知道,奶奶是在景呈生病期间意外过世的,这人既然能畅通无阻地出入东苑,肯定对那很熟悉,她的目标又是景呈……”
巩卿拿在手里的资料啪地丢到桌上,“荣浅,你什么意思?你,你是说我给他下的药?”
“小妈,您先别急,也别怪我这样想,跟景呈有直接利益的人,家里就只有您和二妈。”
“我——”巩裕哑口无言,半晌后才蓦然反应,“那你找老爷去啊,去啊,看他信不信你说的话,荣浅,说话要讲证据。”
“小妈,我说了让您别急,我就是不想轻易惊动爸,再说,对您也没好处啊,您想想,景呈出事,最得益的是谁,是您啊!二妈没有孩子,她不用争,可爸统共就两个儿子。”
巩裕目光不由瞥向那叠资料,荣浅继续说道,“我是没有证据,但给厉家长子下药,导致他……就像您说的,疯病,您觉得爸听到这个消息,他怎么想?”
“我,我可没做那种事。”
荣浅端起茶杯,轻啜了口,“没人说是你做的,不过到时候,也不知道爸信不信您。而且,我跟您直说了吧,这件事可能还和奶奶的死有关。”
“什么?”巩裕倒抽口冷气。
“景呈说,只有那次高烧,他烧得很厉害,不然他即便再小,也不会让人随随便便给他扎针啊,而奶奶就是在那时候从楼梯摔落的。”
巩裕觉得浑身泛着冷,荣浅轻抿下嘴角,似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该怎样讲。
巩裕喝了口茶,其实很烫,但她也尝不出来,“荣浅啊,你想说什么,就直说吧。”
“小妈,我只想知道真相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如果我问您,您和二妈之间谁最有可能,您能给我个答案吗?”
巩裕朝她看眼,刚要发作,可目光不由看向那叠资料。如今盛书兰怀孕,厉景寻被禁足在家,现在可是她三房的关键时刻,这荣浅一时也不好得罪,万一她添油加醋给厉青云那么一说。即便没有十足的证据,可厉青云动怒发火,十次有九次都不讲什么破证据。
她深吸口气,“反正,我是一点点可能性都没有的。”
荣浅闻言,笑着点点头,“小妈,其实我也觉得,二妈的可能性比您大多了。”
巩裕离开时,犹没弄清楚荣浅找她究竟是什么目的。
可心里却被一块大石头给堵着,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。
沈静曼推门进来,“就这样让她走了?”
“妈,有些事不能心急。”
“我能不急吗?听了你的那些话,我恨不得找那两个老狐狸精拼命。”
荣浅起身,拉过沈静曼让她坐在身侧,“拼了命又能怎样,还要搭上您自己,您不想看您孙子了啊?今天您回去,就当什么都不知道,好戏总会慢慢登场的。”
沈静曼闻言,面带狐疑地看了眼荣浅。
巩裕回到家,正好巩卿从楼上下来,“你不是跟死老太婆一起出去的吗?怎么一个人回来了?”
巩裕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姐姐,她嘴巴一时结巴住,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了你?”巩卿见她不语,忽然有些紧张,“你……是不是死老太婆还约了她媳妇一起,就把你丢下了?”
她们毕竟是姐妹,彼此亲密熟悉,巩裕能感觉到巩卿口气中的不自然,她勉强拉起笑,“没有啊,我跟她话不投机,就回来了,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,非得拉上我。”
她转过身,避开巩卿的目光,去了盛书兰的房间。
林南这几日还在吏海,只不过都在忙工作的事。
厉景呈来到房间,没见到荣浅的身影,他走向阳台,见荣浅头歪靠在一边,睡得正香。
男人手掌刚触及到荣浅的肩膀,她惊跳下,睁开眼。
“怎么了?以为你睡得很熟,没想到这样就醒了。”
“刚好做了个梦。”
厉景呈的目光落向茶几,看到那叠资料。
他拿起看了眼,“不是让你别管吗?这件事我来查。”
荣浅伸个懒腰,就势靠向厉景呈的肩头。“有时候,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不一样。”
厉景呈睨她眼。
荣浅朝他看眼,“呦呵,瞧这小眼神,不服气是吧?”
“你就好好在家安胎,别乱折腾。”
荣浅手臂压住厉景呈的肩膀,“我哪折腾?”
厉景呈勾翘起嘴角,“我负责挡住一切风雨,而你则负责……貌美如花。”
“貌美如花!”
两人异口同声道。
荣浅双手捧住自己的脸,“我就知道我美得跟花儿一样。”
厉景呈一把搂住她,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?”
荣浅抬起双腿,搁向厉景呈,她人往后靠,敛起面部的笑意,“景呈,其实有些事,不一定非要证据十足的,对爸来说,奶奶的死跟你的病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,凡事不一定非要有的放矢。”
“我不想让任何人有翻身的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