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风是从我头顶划过的,我的头发被削了小半截,我还没有爬起来,又一道风刃甩了过来。暗中的那人就像是戏耍着小鱼的观赏者,一点一点地丢着鱼食,只可惜这“鱼食”我要是真接下了,可就和刚才拗断脖子的那三人没差了。
“阁下是谁!”我一边狼狈地在地上翻滚躲避风刃,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有,一边大声问道。
无人回答,风刃猛地凶猛了起来。
“唔。”一道风刃割中了我的腿,我的腿瞬间就没了知觉,我的脸色发白,心头的恐惧开始弥漫,这人是真的想要杀了我。
又是一道风刃,这回割到的是我的另一条腿。我算是彻底站不起来了。接下来的连续几道风刃都割伤了我的手,我的四肢都开始因为失血而感到寒冷和间接性的疼痛,黄泉水浪花翻涌,却帮不了我什么。
最后一道风刃砍进的是我的脖子,那一刀极其有技巧,我的脖子留下了一条血线,疼痛难忍,却没有伤及血管。
我趴在地上,脸色肯定在发白。如果今天要折在这儿了,我肯定会恨死我自己了。我这么想着。一阵剧痛从我的后脑传来,又是背后偷袭。
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,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我今儿可算是栽了,要是有我得意的一天,我非把这只黄雀炖了炸了红烧了!
“醒来呀,醒来呀,醒来呀。”
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,总感觉有人在推我,头顶的亮点很夸张,我这刚睁开的眼睛就被刺伤了似的,又给闭上了。额头不知道磕着碰着哪儿了,疼,后脑勺也疼,板砖之类的东西往脑袋上招呼,不得不说,我这辈子都不想体会再多几次了。
“哎,眼睛不要闭上啊,醒来啊,醒来啊……”
那个吵闹着我的声音在看见我重新闭了眼睛之后,又聒噪了起来。
烦不胜烦,我想着我都被抓起来了竟然连觉都不给我睡个够,这简直就是折磨啊。之前在水牢里,我基本还是“自然醒”呢。我抬起左手一挥,伴随着一声“哎哟”,我自己先从床上跳了起来。
记忆开始回笼,我身上通身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,这可是活生生地被风刃割开的口子。现在虽然似乎是被包扎上了,可包扎的水平并不高,我这一动作,手上的伤口顿时崩裂。我抽空看了一眼手腕上丑到不能再丑的蝴蝶结,那蝴蝶结上已经有了血色晕染,带了点红色的边缘了。
“哎哟,疼死我了。”我抱着手臂,另一只手也伤着,我只能用古怪的姿势先保证不扯到我的完好的另一只手,再小心翼翼地按住自己流血的伤口。这时候我腿上的伤口也开始闹腾,我的表情抽搐得无法管理,整个人像个木乃伊一样地僵直地站着。
床是有顶的,我没有撞到床顶,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倒是直接看见了地上倒着的一个小娃娃,小娃娃很小,大概是三岁小孩的身量。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,光着小屁屁,正一撅一撅着自己的小屁屁,从地上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