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,伴随着我破碎的灵魂的一点一点地回归,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了类神化,有了一些神明的本事。这可是好事情,上天掉下来的天赋,发现了就是自己的。凿出一个洞,我就能游出去。
这个注水口很大,在角落里黑漆漆的,还是在水底下,一个个小洞密密麻麻,就像个地下的蚂蚁窝。只要把中间那些最薄的连接处打通,自然就能出去。
我先是处理了注水口外头的一些障碍物,随后就开始聚精会神地把自己的灵力全部都探出去。每当身体有了不良反应的时候,那些漆黑的黄泉水就统统成为了我汲取力量的来源。就这样不知道多久,我的灵气终于探到了外头,我闭上眼,手中连成一根长线的灵气瞬间爆炸。爆炸控制得极好,真真当当是我想要的大小。
我转头看了看这身后漆黑而逼仄的空间,站直了身体会打到头,不站直就是弯腰和弯下膝盖,我刚才面对头顶上的人就是整个人靠着柱子歪着的,这鬼地方,打死我都不想留下来做客,我根本不知道那个黑袍男人想要干什么。
我闭上眼睛,一头砸进水里,往我自己开辟出的道路前进。在水里,我如鱼得水,用个比喻,就像是婴儿在羊水里一样,安静而祥和,还有着仪式一样的安全感。手脚的力气都恢复得很快,即使这水漆黑漆黑,也不妨碍我前进的脚步。
游了也不知道有多久,我的手和脚终于不再砸到周边的岩石,我想我应该是到头了。我憋着一口气,瞬间上浮,仿佛要去水面来个海豚的跳跃一样。
“哗啦。”我的手在水面拍起水花,我抹了一把脸,又看了看周围,还是一样黑漆漆的,没有光,有水流滴答的轻响。我眨了眨眼睛,手指交错,捏出一个小光球来。我把光球扔到了远处,一路过去的景致告诉我这里是个天然的溶洞。光球划过的钟乳石就很漂亮。
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,那些古怪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,所以我在水里转了个圈,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。水里,是我的天堂,而这是黄泉水,就是那些敢下水的人的地狱。
我在地狱,欢迎他们。
我在水里游了很久,一直到我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。一直就没有吃东西,再加上没有太阳,我根本分辨不出来我到底饿了几天。在又喝了一口水之后,我终于从水底浮了上来。
水给我补充的能量也是有限的,本来在水里待着很舒适,然而现在,我已然不能从水中得到更多。我甚至觉得这水在和我对话,让我离开,到岸上去。
想着从这里逆着水流往上游游的想法落空了。我打量了一下四周,太黑了没有光,不过也没有动静,这周围没有人,只有我一个。借着黄泉岸边的浪花,我脚尖在水中轻点,就被它们轻轻松松地送到了岸上。
一踩到坚实的土地,瞬间就觉得心安。
清城的人最喜欢土地,安土重迁,土地是一代人的瑰宝,在下一代人的手中传递,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结,串联起从前和以后。别看我没下过地,我们家可还是有几块不算小的田地的。
我催干了我的衣服,甚至高兴地抱起地上的泥土,转了几圈。心里告诉我,离开了水的那一瞬间,我很不舒服,脑袋仿佛就要裂开一般,但是很快的,这种不舒服就被脚踏实地的痛快感所掩盖,除了不适的轻微抽痛,我没有任何问题。
不过,我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哪里?顺着河流一直向上走,是不是就能够找到我的家?我抱着满肚子的疑问和饥饿,点亮了一颗小小的光球,开始往前头走。没走几步,我就被一个黑暗中忽然出现的东西绊了一下。
膝盖磕在地上,小碎石块划破衣服的声音非常响亮,还好衣服的材质不错,我的皮肤没有出血。我摸了摸我的膝盖,摔得有些痛了。这些石头是湿漉漉的,显然和我一样,刚从水里出来。我把手中的光球弄得更加大了一些,看清了面前的宝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