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姑当时就奔溃了,抱着浑身没有一处好皮肤的安生哭得死去活来,痛骂着老天爷的不公!
安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靠山村,就连附近的村子也都知道了,镇上的人更是将此事挂在嘴边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村里的长舌妇不少,以花盼盼为首常常聚在一起说三道四。当时她们说得最多的自然就是三姑家的事情。说三姑是天煞孤星,克夫又克子女,若是不把她们赶出去,迟早要把周家的人都赶出去。她们又把周晓嫣小时候被拐卖差点回不来的事情怪罪在三姑身上,可谓是要坐实了三姑天煞孤星的命!三姑听到后发狠的把所有嚼舌根的人都揍了一顿,下手可狠,那花盼盼可是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。
那之后,村里人再也没有见过安生,三姑把自己和安生锁在家里,平日里除了听到三姑的哭骂声,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,安生就像是变成了木头人般,不说话,也听不到,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,活得像个傀儡。
当时周里正狠狠地罚了那些背地里乱说话的人,也警告了大家伙不准再说三姑和安生的事情。所以众人都将这件事埋在心里,绝对不提。
如今花齐把安生和三姑拿出来说事,这可不是诛人家的心么!那周家人可也在这呢!众人一看,果然人群里好几个周家人都黑了脸,拳头紧握着,恨不得一拳砸在花齐的脸上!
花齐可顾不上这些,他一门心思的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花卿颜身上,见花卿颜如此不配合,自然是气的怒火中烧,他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朝花卿颜走过去!
“花卿颜我看你是不知好歹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,你这个不孝女!今日我就要代替你死去的爹好好的教训你一顿!”
可是花齐还没走几步呢,就发现自己像是被人挡住了,不管他怎么走前面总是有人挡着他的路,不让他过去!看着自发做了一堵墙的汉子们,花齐气得瞪眼:“你们什么意思?是不是工钱不想要了!我看你们就不是诚心来干活的!觉得我花家的钱?好骗是吧!你们再敢拦我今天我就把你们全部都辞退了,还要你们把之前的工钱全吐出来!一群泥腿子别给脸不要脸!”
汉子们发自内心的鄙视花齐,自己没本事只会对着他们这些村民发狠,自己伤了赵公子居然要把责任推到自己的孙女身上,也真是搞笑!他们才不会被花齐这耍狠的话吓到,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给自己发工钱的是谁,可狠这花齐一点关系都没有!
花卿颜也看到了汉子们的动作,见他们不动声色的维护自己,心里的酸楚和愤怒也平复了一些。他刚想出声讽刺花齐,就见周荣站了出来,先她一步说:“究竟是谁给脸不要脸?”
周荣原本就面无表情,再加上脸上那狰狞的伤疤,村子里的人很少有不怕周荣的。花齐被周荣那阴鹜的眼神吓到,那骂人的话如鲠在喉竟是说不出来了。
他硬生生的退后一步,深吸了口气,强忍着惧意说:“周荣,我花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周家的事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!”周荣冷冷道。
花齐一愣,这才想起他之前口不择言的说了什么。他知道靠山村那不言而喻的规矩,一时间脸上有些尴尬,他刚想解释,就被周荣再次堵了话头。
“呵,花齐你口口声声说这地是你家的,这工钱你来给,那我问你,那地契上可有写你的名字!”
花齐这次是真的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再场的人可都知道,这六亩地是花卿颜买的,地契上写的自然是花卿颜的名字,不可能是他花齐!
“对啊,这地契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花卿颜的名字,我们是在给花卿颜做工,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!”
“花齐你有什么资格扣我们的工钱!我看你就是在倚老卖老!”
花齐此刻已经在心里将周荣骂得狗血淋头了,这人平日里不说话,怎么今个儿这么多话,谁要他多嘴了!
花齐气得嘴角直哆嗦, 他半阖着眸子,阴沉沉的看着这群跟自己唱反调的人,若是眼神能化作实质的刀刃,这些汉子只怕都已经千疮百孔了。
不过,就算花齐的眼神再阴鹜,对他们也造不成任何的伤害,所以汉子们依旧骂着,全捡着难听的说!
“都他妈给我闭嘴!”花齐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,“我是花卿颜的爷爷,是他的长辈!作为长辈帮她管着你们这帮人可是天经地义的!容不得你们说三道四!不想要工钱的立马给我滚!”
花齐的话音刚落,众人不约而同的“嘁”了一声,满满的全是不屑,更是有人站出来说:“你算哪门子爷爷,花卿颜可不在你们老花家的族谱你,她家那一支都不在!当初她刚回村的时候,被你那媳妇和女儿磋磨死的时候,你这个爷爷在哪里?你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一家子快要活不下去了,也没有出声阻止,更没有伸出援手,你算哪门子爷爷!花卿颜当初脱离老花家你可是答应得干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