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(2 / 2)

养夫 后紫 2299 字 13天前

上面说了,方氏的娘早已过世,那这来的亲家夫人自然就是楚氏的亲娘了。

楚氏的亲娘出自百年世家洛西刘家,同肖太常的夫人乃是同族姐妹,肖夫人长她一岁,她二人年轻之时,便被唤作大刘和小刘,当年可是艳名远播,有“洛西有二刘,美丽又娇俏”一说。

如今上了年纪,洛西刘家新一波的大刘小刘们早已冉冉新起,她自然不能再被唤作小刘,更不能叫她老小刘,且得尊称一声祭酒夫人,国子学的那些学生还得尊一声师母。

可以说,楚氏亲娘活着的这么些年里,见那些有辱斯文的庶族土鳖的机会少之甚少,直到她和土鳖做了亲家。

这也是裴天舒不被他丈母娘看好的原因了。他丈母娘看不上裴家,认为女儿安安稳稳地嫁个世家,平平淡淡一生没什么不好,却嫁了个武将,偏偏还是个大家都知道他是武将,却又一无爵位二无官职的人。当初根本就不想答应的好嘛,可保媒的却是当今的圣上。

刘氏好强了半辈子,心里憋了口气,憋了足足两年多,女儿都生了女儿,这才第一次踏进了女婿的家门。

且她一来,就撞上了这等恶心的事。

先不说祭酒夫人忍着恶心,怎么和裴老太太斗法,只说一说皇帝那边的事。

皇帝能在第一时间派了颜学庆来给裴金玉看病,只能说明建信侯府,特别是风啸院并不是完全的无懈可击,至少这里头就有他的眼线。

这倒是完全仰仗了大文前长公主,她生前创立的那支负责打探消息的影卫,其头领就是刘铮。

乾元殿内。

刘铮正站着回话。

回话的方式挺特别的,皇帝问他瞧着裴金玉可像长公主,他动了动嘴唇,却一字未吐。

皇帝却是知道他的心思,笑问:“你就如此不喜裴家?”

刘铮闷哼一声,算是应答。

皇帝也不恼,又问:“长公主还在那会儿,可说过要对付裴家?”

刘铮冷声道:“长公主始终念着驸马的情分。”

皇帝轻叹:“是了,她总是念着对我的情分,叫你听命于我。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念着你的好,不忍你随她而去。就连你若不是还念着她的恩情,想来也早就自我了结,追随她去了。你跟着我,委实并非你所愿……”

又是一声喟叹后才道:“公主三岁之时,你便是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,伺候了她那么多年,对她自是很了解。你也看到了那裴家小丫头……生气的时候有多像她,反正你得听她的不能自尽,倒不如去小丫头身边,也算是一种慰藉,总好过跟着我受活罪。”

刘铮惊了一下,片刻后便平静道:“公主让我听命于驸马。”

皇帝点点头:“那你就去有容大师那里,让他为你削骨改貌,如此才能重现人前。还有那些人,你也带着吧!”

刘铮没有迟疑,躬身退下。

☆、第23章 婆婆出昏招

既然女儿的外祖母来了,那她就有必要出来溜一圈了。裴天舒才叫人去请裴金玉,从墙角的阴暗处闪出来了几个人。

娘啊,尤其是颜学庆那张大黑脸,吓了裴天舒一跳。

颜学庆看着他不善的眼神,很小声地和裴金玉耳语:“侄女儿,一会儿你爹要是飞脚踹我,你得抱着你爹的腿。”

抱腿?那不行啊,万一她抱住了她爹的腿,她爹又没有刹住势,“嗖”一下给她当球一样踢出去了,她爹会哭死的。

裴金玉眨眨眼睛,表示完全听不懂啊。

颜学庆急的想跳墙,可抱着裴天舒的女儿潜逃,他得有多大的胆啊。他在离裴天舒还有四五步远的距离之时,伸长了手给他递女儿。

裴天舒接过女儿的那一刻,正欲飞脚,忽地发现脚下多了个障碍物。

谭中秀疾呼:“师父,快跑。”

这不顾个人安危的拍马屁行为,让人禁不住赞一声——少年,有前途!

当徒弟的为了师父奋不顾身,当师父的也不能抛下徒弟不管。

颜学庆就跑出去了两步,又折了回来,一手捞起谭中秀,还不忘转身朝着大堂里目瞪口呆的祭酒夫人行个礼,又自动忽略了裴老太太,这才翩然而去。就是一边走,还一边教训谭中秀:“下次不许喊。”就是逃跑也得逃的够风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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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堂里。

佳柔抱着裴金玉行了一圈的礼,这才将她放在了中央。

裴金玉像她爹,不光有个好皮相,还比她爹讨喜,兼之身量比同龄的小妞们高,又有前世里带来的高贵气度,一举一动很是像样。刘氏瞧着颇为合眼,自动忽略了她爹是谁,主动将她搂在怀里,一口一个“乖宝”的叫。

楚氏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,坐在母亲和女儿身边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
刘氏故意问:“怎地哭了?”就是没有亲眼看见方才的一幕,可院子里、大堂里,砸烂、推倒的东西,还原样放着哩。

那边的裴老太太和方氏不好接话。怎么接啊,接着说麻疹,可裴金玉的小脸哪有一点儿出过疹的痕迹。她们被打击到了。

可刘氏没打算放过她们,冷言问一声:“夫人,我女儿是否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条?”

裴老太太倒是想要硬气地说是,连具体哪一条都想好了,就是给楚氏按上一个不孝顺父母的罪名。

方氏及时按住了她。

先前方氏只当楚氏在娘家是个不受宠的,连生女儿之时,都不见楚氏亲娘上门。可如今不知怎的楚氏亲娘上了门,虽原因不明,但她仍想要大事化小。

后宅里的事瞧着和前堂的男人没什么关系,可若因此将楚家得罪的狠了,那边找人参上裴天恒一本,他还能有领职的那一天吗?

方氏做梦都盼着裴天恒能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,他太闲了,有银子又有时间的男人,他除了整那档子事儿他还能干什么,见天就和姚氏窝在潇潇园里,都玩出花样来了。

一想起那天她撞破的情形,她就忍不住羞愤难当,光天化日之下,两个人就在那院子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