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由水底奇石铺建的道路越来越畅通宽阔,甚至可以不用在担心绕路或是翻越珊瑚礁。前方亮色荧光闪现,仿佛黑暗中的数盏明灯。
那是什么?
我紧走几步,前方的光亮越来越盛人。
哇……好漂亮的珍珠玉石床!
这是我在见到前方的景象后,发出的第一声慨叹!
只见湖底一处低洼的中央,有一张白玉石床。石床周遭镶嵌着大量的珍珠,为这黯淡无奇的湖底添了一系神秘光芒。
我并没看向石床上面,而是借用珍珠发出的清高亮光,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附近周遭没有太多的珍贵装饰,要说这里最值钱的,恐怕也就是白玉石床上那些珍珠了。这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布局,只能用古朴陈旧来形容。
不知经历了多少沧桑岁月,这里仿佛好久没人来过了。白玉石床不远的一道花园石台上,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,旁边的数座珊瑚礁装饰,也已失去了原有的光辉耀人。总体来说,这里不再光鲜亮人,不再富有生机,仿佛除了那一张白玉石床一尘不染以外,周围全部被死气沉沉的沉闷气氛所替代。
除了沉闷气氛,与那份格外宁静的环境,我心底还有一种没来由的心痛。那种心痛的感觉,要说用言语形容起来也不难,就好像最爱之人,永远离开了的那种不舍锥心之痛一样。
很可笑吧?最爱之人。
最爱之人现在远在几百几千万里路之遥的秦家公寓,怎么可能与这种地方有关系呢?所以说绝对不可能。
伴随着距离石床的靠近,我锥心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。可是不往前走,又觉得会终身遗憾。试问这里,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呢?
我想不明白,也不想过早的想明白。因为她知道死钻牛角尖不好,搞不好想多了还会弄巧成拙,到时自身伤累。既然时机没到,那么就让时间来告诉她答案吧。
我抛却恼人的冥思苦想,心中顿感如释重负,脚步轻快走向白玉石床。
一具身穿朱色长袍的身体,仰躺在白玉石床上。高大魁梧的身体不染一丝灰尘,没有任何生之气息,显然已是逝去多时。
我走到头那方去看,顿时,一张无比熟悉的男人容颜,映入眼底。
我暗藏在心底的忐忑不安,顷刻没有。相反的,眼泪唰地一下,掉了下来。
“这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……”
我喃喃自语,口中除了这一句相同的话,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。
也许这世间,真有一摸一样的人存在,就像杰瑞跟简天离那样。仅仅是种族外表、性格不同罢了。他们一个冷若冰霜,目空一切;一个热情似火,心里小的,却再也装不下除罗拉以外的任一女子。
“你……应该不是他,一定不是!肯定不是!”
站在床头的我,泪流满面之下,竟然忍不住,伸手去抚摸了一下男人那张苍白俊美的容颜。
指尖的冰凉,带给我一种心灵震撼的画面回放感觉。同样也在告诉她,对方已经死了,因为救她,牺牲了!
“胡子腾,你知不知道,你好傻,真的好傻!那个该让人唾弃的女人,不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!呜呜”
我伤心欲绝到不能自已,身体缓缓蹲坐在地,不由两肘抱膝,将头埋在臂弯里呜咽啜泣。
当四凶兽饱餐一顿,沿途追随到这里的时候,看到眼前的一幕,竟也跟着失声落泪起来。
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,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伤心。因为白玉石床上所躺之人,就是他们生前的主人。
我听到四人的放声嚎啕大哭,不禁抬起泪痕斑斑的脸,一脸疑惑的看着四人。
四凶兽排列整齐,泪眼汪汪俯视着倒在白玉石床上之人,心中感慨万千。
主人生前对他们最好了!没有主人的收留,就不会有他们今后的容身之地!
主人就是仆人的天。一日为主,终身为主;一日为主仆,终生为主仆。
纵然是这样,可为什么四凶兽还要叫他们逝去的主人为“生前的主人”呢?
四凶兽为了防人误解,抽伤心难过之余,觉得有必要在这里解释一下。
无论我怎么想,也不管她为什么哭,总之他们都要对她说明这一切,否则心里就很不舒服。
这可能跟他们生前的主人,交代好宝藏事情离去时,在他们心里烙下的一道禁制有关。
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嘛,叫话到嘴边,不吐不快!
那是因为他们生前的主人,在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,经常作恶多端的他们四个不打不相识之后,禁不住他们四个的苦苦哀求,方才勉强同意收他们几个恶人为仆,留在身边效忠效力。这期间也是过了很长时间,四人才知道他们身手厉害的主人,竟是虫皇坐下的一位鼎力大将。当然,主仆关系确立之前,他们之间订立了平等的主仆契约,一旦往后谁意外身殒,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便正式宣告解除。这也正是他们四人死后,为了遵守那份平等的主仆契约,也为了表示对他们主人的尊重,这才开口闭口“生前的主人”那样叫了。
只是令他们意外想不到的是,他们敬佩有加的主人,早在他们四个丧生之前,就已经不在世上了。
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,说什么,他们都不会让他们生前主人的魂魄,孤单离开这里。
要走,大家一起走,反正最后他们也是受不了这漫长等待煎熬生活,才想到相约集体自杀这招。主人魂魄不负责任的离开了,却留下他们这四个大傻瓜孤孤单单的在这里无望守候,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