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君媃放下捂脸的手,默默推了苗毅一下,苗毅不肯放开她,她又反复推了几次。
苗毅最终慢慢退开到了一旁,不过嘴中却警告道:“有话好好说,她毕竟是你的女儿,有什么事冲我来,没必要打她。”
皇甫端容不再理他,而是指着自己女儿,一副发指的神情,“你是不是疯了?你找男人,娘没意见,可你找什么人不好,为什么偏偏找他?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背景吗?你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吗?你难道不知道皇甫家的人嫁娶一般不碰什么人吗?群英会什么性质你不会不知道,天庭那些大员放任我们的存在是因为我们划清了底线,也明白我们的背景所以不想招惹我们,可我们一旦把手伸向官方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,那些大员们立马会把群英会这只‘爪子’给斩断!他不但是天庭官员,还是左督卫的官员,左督卫是干什么的?那是天帝近卫,不经上报,群英会就敢把手伸进近卫军,还隐瞒了这么多年,一旦事发,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?你是不是想拉整个皇甫家族跟着你陪葬?你说你是不是疯了!”
皇甫君媃眼泛泪光,“娘,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他还没有加入天庭,否则女儿断然不会跟他在一起,后面的事情实在是谁也想不到,再后悔也晚了!”
“什么?”皇甫端容惊住了,没想到女儿和这王八蛋偷偷摸摸的时间比自己发觉的还要早,“他还没入天庭你们就在一起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
皇甫君媃戚戚然低声道:“群英会拿下正气杂货铺的份子之前不久。”
“什么?”皇甫端容摇头,她不相信,“胡说八道!你那时在帮血妖除掉他,你要杀他,他也想杀了你,正是要死要活的时候,你们还有心思干这种事?”
皇甫君媃:“女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那时稀里糊涂就发生了关系。”
不行!皇甫端容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,有种眩晕的感觉,慢慢晃到一旁,扶着椅子缓缓坐下。
见母亲状态有异,皇甫君媃赶紧上前来扶一把,皇甫端容却不领情,一把推开了她,靠在椅子上抚着额头大口喘气,差点没把她给憋死。
她实在是想不通了,一对要死要活的仇人,恨对方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那样?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情!
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,皇甫端容也渐渐清醒了过来,她也是从未嫁之身过来的,明白那个时候的女人,感情上根本不能以理智来划分。她用力摇了摇头,让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,又咬牙切齿道:“既然如此,既然当时已经那样了,你为什么不告诉娘,为什么不趁他那时还没有加入天庭把事情告诉我?那时你们两个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结合在一起,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?”
皇甫君媃:“他不愿入赘,难道还要女儿低三下四求他不成。”
一旁的苗毅真的太尴尬了,这事想想,其实错真的在自己身上,他现在也搞不清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态,就那么强行把皇甫君媃给办了。当然,有一点他也狐疑,皇甫君媃当时为什么没有反抗?凭他当时的修为可没有用强的资格,只依稀记得当时捉住皇甫君媃的手后,之后的一切就彻底稀里糊涂了…
啪!皇甫端容一拍扶手,怒声道:“他坏了你的清白,你告诉了娘,由得他不愿意入赘吗?拖到现在拖成了这样算怎么回事?他已经爬到了左督卫黑龙司总镇的位置上,而且现在镇守的还是天宫御园,拱卫的是陛下和一群娘娘的安危,群英会暗中勾结如此重要值守位置上的近卫军总镇,已经把手伸到了陛下的眼皮子底下,把手插到了陛下的身边,还私自隐瞒了几千年,谁都要怀疑群英会究竟想干什么?而这混蛋碰巧还在陛下的迎亲仪式上捣过乱,为什么这么巧?一旦事情爆发出来,就连嬴天王也会盯到我们头上来,介时皇甫家族百口莫辩,解释的清楚吗?你说的原因连娘都不相信,你认为陛下会相信这解释吗?你认为陛下需要相信吗?一旦有所怀疑,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宁可杀错不可放过?群英会换谁执掌都是执掌,上面是断然不会容忍下面的鹰犬不受控制反咬的!”
她实在是快气疯了,也顾不得苗毅这个外人在,将群英会的底细也直接抖了出来。
皇甫君媃泫然欲泣,苗毅干咳道:“大掌柜,我们不是不知道这个,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公开!”
“放屁!你给我闭嘴!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不是你色胆包天的话,我就不信我女儿会如此不知轻重!”皇甫端容挥手一指,破口大骂。
苗毅心虚,这种事情被对方给撞破了,加上对方的身份,他还有什么底气反驳,自然是讪讪闭嘴了。
皇甫端容骂完苗毅又指着女儿痛声道:“你傻呀!就算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你没这些背景上的麻烦,你找什么人不好,为什么要找他呀!这种一天到晚惹祸、生怕风头出不够的人,迟早要死于非命,你和他纠缠在一起干什么呀?”说着,脸上闪过决然神色,慢慢站了起来,沉声道:“媃媃,你要知道,你和他是不可能的,天庭的是是非非他已经卷入的太深了,就算他现在想退出天庭也来不及了,先不说天庭会不会放他离开,也不说我们群英会能不能收他,就算收了他也保不住他,他一旦没了左督卫的庇护,嬴家根本就不会放过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