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好的东西，不属于自己的，还不是一场空，我又何必去做那水中捞月的猴子。”陆佩瑶神情落寞的说，犹豫了一下，“孟达，最近一段时间。我对生活非常厌倦，对工作，对感情，都失去了期盼，但是……又觉得内心充满渴望，想过另一种生活……”陆佩瑶说不下去了。

孟达专注的看着她，柔声说：“瑶瑶，你没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。”孟达把陆佩瑶抱在自己怀里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，另一只抚摸她的头发。

陆佩瑶靠在孟达坚实的胸膛上，轻轻叹气：“我也说不清楚，孟达，我只是觉得我生活，好boring（乏味）。你看我工作上——我每天看这些部队转业干部在行里做报告，那些街道办事处主任出身的领导发号施令，我真是看腻了。整幢的银行大楼，整个的男盗女娼。哎……”

“而且我对自己的前途也觉得乏味，现在处长和主管我们这摊的副行长都对我印象不错，我想我在入行3-5年内肯定能升到经理，再过几年，30以后，肯定能升到副处，一个女人要升正职比较难，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，但是再想往上，就不太可能了。这是个一眼望得到头的前途，不是说不好，只是乏味，我才23岁，一辈子的道路就这么一点悬念都没有的摆在眼前了，怎么能不让人觉得人生没盼头。”

“还有就是感情上，好吧，我承认我对唐明顺很有感觉，也相信他最终会娶我，但是无论在婚前还是婚后，他都会跳下我的床就去嫖/妓，而且不是单纯嫖妓，他们是在玩3p。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幸福可言。我可以不跟他纠缠，但是有他在，别的男人根本别想接近我，除非是像张剑那样的，但是像张剑那样的男人，我也一样搞不定，所以此路不通。”

陆佩瑶苦笑了一下：“最近这段时间，我心情很差，觉得我的人生是那么的乏味，我的未来是那么的灰暗，而且我对上海这个城市，也非常的厌倦，我在这个城市里，没有任何快乐的记忆。我想离开这个城市，银行的工作我也不想要了，唐明顺他们我也再不想见了。我想去别的地方，开始新生活。”

孟达眼睛闪烁着，手伸进陆佩瑶裙子下面：“哦，想去哪里？想不想明年跟我去新的任职地点？”

“哦，孟达。”陆佩瑶不好意思了。

“哦，我太自作多情了？”孟达声音平静，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，手指的动作停止了。

“嗯，我想出国留学。”陆佩瑶惴惴不安，小心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孟达的反应。自从在香港见到陈敏后，陆佩瑶忽然对美国很向往，“我怀念学生时代的单纯的生活，想重返校园。我大学同班同学一多半出国了，我也想坚决的投奔美帝国主义而去。”

“哦，你想出国，并且毕业后也不回国了。”孟达脸色缓和了，思考。

“嗯。这次香港之行，我算开了眼界了，人家银行是怎么样的，我们这又是怎么样的，人家上到管理层，下到员工是什么素质，我们这又是什么素质。我想出国留学，毕业后到一个真正的国际化大公司工作，不想再呆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。”陆佩瑶低头，轻声说，“从香港回来后，我一面觉得自己人生灰暗，一面又对人生充满渴望。我觉得不甘心，同寝室6个现在在国内的就我一人，其他5个都是拿全奖在美国排名前50的学校里读博，我又不比别人差，别人能做到的，我也能做到。”

孟达思考着，慢慢的说：“瑶瑶，我不认为你去读博是个好选择，就我的观察而言，你并不是个做学术的人，当然，博士毕业并不一定就做学术，但是你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你既不擅长又不感兴趣的事情上面呢？我有个更好的建议，去哈佛或者斯坦福读mba。”

陆佩瑶惊的背脊都挺直了：“啊，天，这个我倒没想到过，读商学院没有奖学金，学费跟生活费……没事，我爸给了我几套房子，要是真能申请到哈佛或者斯坦福，把房子统统卖了都值。”

孟达微微一笑；“这个你不用担心，只要你能申请到，自然会有人赞助你的学费生活费。”

陆佩瑶脸一红，她并不想把自己的身体跟金钱挂钩起来：“嗯，孟达，我家还是有点资产的，实在不够，还可以问我叔叔，陈振业借点，等我毕业了，挣美刀了，再还就是了。”

孟达笑：“让张剑他爸，张明端掏如何？”

“哦，他家，嗯，那倒是可以考虑。”陆佩瑶笑，“我仇富。”

“瑶瑶，你的性格和特长，更擅长做管理而不是做学术，mba是更适合你的选择。而且你申请mba有很大的优势，第一，你北大毕业，mba就喜欢招名校毕业生，第二，你在中国四大银行之一工作，mba就喜欢大公司背景。第三，你明年工作就满三年了，到时候刘行泉会让你挂职锻炼当初级经理，这样你简历上就有entry level manager title了（初级经理头衔），mba就喜欢工作两三年能进入管理层的。第四，我自己会给你写一封强有力的推荐信，再另外找两个权威人士推荐你，这样你在推荐信上就可以beat（击败）掉无数竞争对手。现在，你只要搞定一件事，就能拿到世界顶级商学院的offer（录取通知书），那就是gmat考满分，或者至少考到780分，托福考到600以上，最好也考满分。有信心么？”

红晕升起在陆佩瑶脸上：“嗯，有难度，but i will try my best（但我会尽我最大努力）。”

孟达点点头：“不要着急，准备充分后再去考，同时给自己积累工作资历。好好努力，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。证明你值得我爱。”

陆佩瑶心头被甜蜜和痛苦充满：“哦，孟达，你爱我是因为我优秀么？”

孟达奇怪的看看她：“难道为自己心爱的人的成就感到骄傲不对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