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h(1 / 2)

在南方早已春暖花开的季节,朔地下了一场雨。

雨丝打在将士们的布衣盔甲上,是透骨的凉意。

春风是吹不到这里的。衰草连天的北地,永远被凛冬笼罩。

“援兵何时能到?”

将军站在城楼之上,望着阵阵狼烟的远方。

这是他第三次问这话了。

城外,是尸山血海,人间炼狱。

城内,是苟延残喘,易子而食。

“还未。”副将声音沙哑,脸上的疤痕蔓延到耳下。

或许是再也到不了了。

谁又知道,有多少埋骨边疆马革裹尸的战士,不是死于敌人的刀剑,而是败于身后朝堂的阴谋诡谲。

北风将黑色的军旗吹地猎猎作响。混着远处的残阳,漫出血一般的沧桑。

雨在夜里下的更大了。

却浇不灭战场上的烈火,掩盖不了四处的哀嚎厮杀。

“取李公爷人头者!官晋三级!赏千金!”

男人就像一块血淋淋的鲜肉,被扔到了狼群中,引来饕餮无数。

他一人一骑,被蛮夷团团围住。

刀光剑影间,雨水混着铺面的血水打到他的脸上。

是谁的血呢?

是面前这一个个带着毡帽的士兵的么?还是他自己的?

连他自己也不分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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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!”

连枝猛的惊醒。

眼前是带着耳机看着电视连续剧的一个年轻男人。

“亲爱的乘客您好,下一站我们将到达y市,请您提前做好下车准备……”

车厢内传来播报员的声音。

高铁还在广阔的麦田里飞驰。

可怜河边无定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。

梦里的场景太过逼真揪心,细腻到她连他脸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
连枝额头出了些汗,却也舒了口气。拍拍脸,将电脑和手机收进包里,开始收拾随身带进车厢的行李。

说实在的,连枝根本不想回家。一点也不想。

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或者什么东西的时候,再宽容的人也会被占有欲吞噬。

可她又不忍心。

她温柔多才的妈妈,不应该成为两个人背徳的牺牲品和悲剧。

所以当董慧如打来电话让她回来时,她犹豫再三,还是答应了。

世间的选择皆是如此,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恨分明,大多数情况下,我们都是感情的混沌。而所谓的取舍,也不过是双方力量博弈后的权衡利弊。

手心手背都是肉,只是看哪边割下去时更痛罢了。

可连枝现在的情况还要更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