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蜀汉军的射程突然增大,将会对主将和他的亲卫营造成致命伤害。
难道蜀汉军忙碌了几天,就是在准备这些射得更远的霹雳车、连弩车?还是他们原本就一直没有全力以赴,此时此刻才拿出真正的杀器?
列阵于前的魏军将士想不明白,而后阵的魏军中军将士则没有时间考虑这些。他们都是主将的亲卫营,战局紧张时,他们是救火队,哪里有危险,他们就要冲到哪里支援。平时,他们又是督战队,如果有消极怠战,甚至逃跑的,他们就要上前阻拦,甚至直接斩杀在阵前。可是他们的位置却是相对安全的,一直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以外。他们看着战友被那些连弩车、霹雳车打得头破血流,臂断腿折,自己却不用承担那样的危险。
可是突然之间,蜀汉军的箭矢和石弹却突破了往曰的射程,落到了他们的头上。
没有防备的魏军中军将士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他们根本没有防备,甚至连盾牌都来及举起来,就遭到了毁灭姓的打击。
一枝枝利箭洞穿了魏军的身体,溅出一朵朵血花,惨叫声不绝于耳,原本挺立如松的亲卫营将士顿时像是被割倒的麦秸,齐唰唰的倒下一片。
亲卫营的将士都有铁甲,防护能力超过一般的将士,可是他们同样挡不住蜀汉军的石弹和巨箭,石弹所中之处,盾碎骨裂。巨箭所到之外,无坚不摧。
魏军遭受到了意想不到的重创,后营阵地乱成一团,顷刻之间就如一万头野牛践踏过的草地,面目全非。一个个受伤倒地的将士在血泊中**,地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层由箭羽组成的茅草,一颗颗浑圆的石弹隐没其中,有的上面是鲜红的血迹,有的上面沾着白色的骨渣。
庆幸的魏军将士惊魂未定,打量着上眼前的这一切,呆若木鸡,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还是刚才那个气势严整的阵地吗?这难道是个屠戮之场?
关凤无法体会魏军将士此刻的心情,就算知道,她不会对这些魏军将士有丝毫的怜惜和同情。她只恨自己无法将那些魏军将士全部杀死。她脸色铁青,紧握着拳头,接连下达命令。
“发射!发射!发射!”
“轰轰轰!”霹雳车轰鸣。
“嗖嗖嗖!”连弩车狂啸。
关凤仰着头,看着瞭望车上的士卒,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红旗。
忽然间,那个士卒大吼一声:“我军正在接近,五百步!”
“三百步!”
“两百步!”
关凤大吼一声:“停止发射——”
“停止发射——”传令兵挥舞着红旗,一边大叫着,一边向阵前跑去。鼓手们听到命令,突然猛敲三记。
“咚咚咚!”
听到战鼓声,正在忙碌的连弩车、霹雳车全部停止了动作,到处都是“停止发射”的怒吼声,刚刚还在咆哮的连弩车、霹雳车阵地突然安静下来,不再有霹雳车发射时的震颤,不再有连弩车发射时的厉啸,只有将士们急促的喘息声。
“停止发射”的声音是如此之大,以至于对岸的魏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不过,魏军将士并没有因此赶到丝毫的庆幸。因为他们看到了更凶狠的敌人。
一千武卒在魏武的率领下,如狂奔的野牛,势不可挡的杀入了刚刚遭受重创的魏军阵地。魏武冲在最前面,拔步如飞,厉啸一声,举盾和身撞入,将一个迎上去的魏军士卒撞得立足不稳,向后便倒。没等他站稳脚跟,魏武手中的战刀一闪,已经剁下了他的首级。
“杀!”魏武面目狰狞,长刀连闪,片刻间连杀三人,鲜血染红了他的脸,让他看起来更加像地狱来的杀神。
在接受任务的时候,武卒们就非常清楚,时间就是生命。是以此时此刻,面对刚刚被摧残了一番,还没回过神来,根本没有任何阵势可言的魏军,他们没有任何怜悯,没有任何仁慈,也没有任何迟疑,以最熟练的五人阵型为单位,如水银泄地,涌入了魏军的阵地。
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杀戮。
在不到一顿饭的时间里,魏军接连遭受了两次重创。先是被蜀汉军的远程打击肆虐了一番,几乎有一半的士卒连怎么回事都没反应过来,就一命呜呼。现在又遇到了一千武卒的攻击,他们觉得比刚才的远程打击还要致命。毕竟利箭和石弹都不长眼,运气好的话,还有可能逃过一劫。可是武卒却长了眼,他们手中锋利的战刀也长了眼,刀刀都杀向他们的要害,根本不给他们一点活路。
魏军将领心如死灰,他被迅猛的攻击打懵了。看着踊跃而来的魏家武卒,他两腿颤栗,汗如浆出。
“杀!”魏武飞奔而至,长啸声中,战刀磕开两柄长矛,割开三名亲卫的脖子,一刀斩下了魏军将领的首级。那颗首级被腔子里的热血冲了起来,还没有落地,就被一名武卒顺手抓住,插在了矛尖上,高高举起。
魏将授首,亲卫营无一幸免,魏军迅速崩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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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