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(1 / 2)

直郡王眯眼又瞟了贾赦一眼,再没什么兴趣,跟北静王告辞。

“怎么不多留会儿?”北静王意外道。

直郡王身边的太监周六儿解释道:“王爷奉命要去校场,时间本就来不及的,可王爷说怎么也要在北静王的寿宴上露个脸。”

北静王感激的对直郡王作揖,心里很激动。他亲自送直郡王出去,顺便有话说。

直郡王扬着头听北静王絮叨那几句话,有些不耐烦。不就一个荣府的贾赦,值得他此番郑重推荐?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,混账出了名的人物,有个狗屁出息!

直郡王失望的看一眼北静王,本以为他温柔谦恭,最善与人接触,必能眼光独到些,没想到他竟给自己招揽这样的货色。

北静王竭力在直郡王跟前夸赞贾赦,强调荣国府将来的在京的地位有多重要。他真真是一心扑在了支持直郡王的事儿上,从没有过杂念,抬首间,却见直郡王似有不爽的意思。

直郡王习惯直来直往,直接告诉北静王:“皇位到父皇这里,已经传了四代了,如今可不是靠祖宗吃饭的时候了。什么荣府,什么贾赦,还不是我大青国养的米虫,除了吃,他们会干什么。贤弟,睁大你的眼,给我挑些好人儿来。”

北静王不吭声了,他改变不了大皇子的想法。既然不喜欢,也罢了,他不至于为了个贾赦毁了自己在直郡王跟前的好印象。

直郡王讽刺够了荣府这样的开国元勋之后,转身告辞。猛地,他突然回身又笑对北静王:“选他,我倒不如把那个王子腾弄回来使唤。”

北静王呆了呆,看着的直郡王嘴里默念一句:“王子腾?”

“反正总得摆个人放在明面上,不用太厉害,王子腾足够了。再者说,我弄他回来,他也感激我不是。”直郡王话音落下,便留个背影给北静王。

北静王蹙眉立在原地半晌,咬住下唇。才刚听直郡王的意思,这是要把王子腾退出去冒险。一旦事发,就釜底抽薪,让他去做替死鬼?

众人等了半晌不见直郡王回来,请人去催。贾赦反正觉得无聊,便擅作主张亲自去请他。老太太说了,直郡王的恩情得报,今儿个他做戏还是做全套吧。

贾赦在回廊上奇怪八歪的走,忽听前头月亮拱门附近传来说话声。贾赦挺着像是什么悄悄话,料知不好扰了人家,打算悄悄地过去。近了,忽听人提起王子腾,贾赦长了个心眼,躲在树后仔细听。

“你速速去浙江,亲手将这封信交予浙江通判王子腾。记住他看过之后,你便将此信焚毁。”北静王轻声嘱咐道。他素来温柔,即便是这等吩咐也用不惯厉害的语气。不过下人们都清楚,北静王真发威要命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。

黑衣侍卫领了命,立马转身跑走。贾赦等北静王走了,急忙去瞧那黑衣人,哪还有踪影。可见此时很急。

贾赦咂咂嘴,赶紧抄近路回了大厅,就说王府大迷路了。众人好一顿笑他,不多时就见北静王满面春风的回来了。

贾赦草草用了寿宴,便称腹痛,早些离开了。他一回家就直接蹿到贾母的屋里,汇报此事。

贾母瞧他满头大汗的样儿,笑了:“我的儿啊,你至于这么急。纵然那侍卫长着三头六臂,此去浙江没有小半月也不行的。”

贾赦愣,傻笑着挠头:“对呀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,一心急什么都忘了。”

贾母嗤笑: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”

贾赦不解问贾母:“一波未平,母亲,还有事?”

贾母没有直接回答贾赦,半晌,她突然道:“官场上,切记要稳住自己,在慌神也不可叫人揣测到你的心机。冷静,断事准。慢慢学吧,你早晚会学会。”

贾母教他几句,转即笑着叫人给他端上一碟红豆糖心一口酥。别看贾政年纪大了,最好吃孩子们爱吃的那口。

“味道不错,极品!怎么,您老这里换厨子了?”

“咱们的厨子哪有这本是,宫里头的。”贾母笑道。

贾赦问:“又是老太妃送的?”

贾母摇头。

贾赦愣了,停了嘴里的东西,“难道是,贤德妃?”

贾母点头。

贾赦这回彻底把手上余下的点心扔回盘子里了。元春是老二的女儿,自然心偏着他,她送来的东西,不吃!

“哟,来脾气了。吃不吃,也改变不得什么,倒不如此刻享受。”贾母笑,也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,酥皮入口即化,随即便有醇厚的红豆香溢满口。幸好她没穿进宫里去,宫斗能不死,她也会胖死。

“母亲,您是不是有事吩咐儿子?”贾赦迟疑的问贾母,一脸的怀疑,心中颇感不测。

贾母挑眉,笑眯眯:“不错!”

“什、什、什么事?”贾赦见老母亲在这样就怕,他心虚的慌。

“贤德妃怀孕了。”贾母悠悠道。

贾赦没个心里准备,下意识的发音:“啊?”

贾母看贾赦一眼,又道:“先头我教训她,安分了些日子,如今母凭子贵,要作死了。”

“啊?”虽是说的同一个字,但贾赦这回声音明显高了八度,另外,他的心更虚了。

“我要你撑起这个家。”贾母双眸紧紧地盯着贾赦,就在他发出第三个“啊”之前,直接甩出下一句,“我要去五台山。”

☆、第757章

“什么,五台山?您老去五台山做什么?”贾赦惊诧。

贾母悠悠的吐两个字:“祈、福。”

“祈福?”贾赦高声叫一声,抖着眉毛打量贾母,“您一把老身子骨了,哪受得起舟车劳顿。五台山可不比京郊的法华寺,来往一趟怎么也要个把月的。再说了,您老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祈福?就算祈福,该是由我们小辈去做!”

贾母嗤笑两声,靠在青缎大靠垫上,用鼻子哼着出气:“老太后病了,贤德妃娘娘‘孝敬’,意欲去祈福。但她身子重不好活动,便托我们这些娘家人替她去。娘娘要祈福的,岂是随便派个小孩子就能应付得了的?”

贾赦听明白了,这个侄女儿是要故意为难娘家人。明知道自己身子重,不能动,还表示什么祈福,恶不恶心人。

贾赦左思右想,也不能让老太太去五台山。“过了年就算是等两月去,天气冷热变化无常,您老还要疲于赶路,必然伤神易病。儿子再怎么不孝,也断断不能让您老人家去哪里受罪。要去,儿子去!”

“你不能去,你去便是遂了她的愿了。”贾母别有意味的瞅眼贾赦,夸张的拍两下大腿。

贾赦不解:“母亲您这是何意,说得好像这件事有什么阴谋似得。”